罪犯的狡黠不亚于凶残(2/4)
见他们,他们不敢走长路。”刘仲义呶呶嘴,两人又接着往前走。 “现在的人,看见了也不说。”
“那倒是,就要勤问。”两个走进第二十七居民委员会,这是临街一排平房中靠尽头的一间。屋子不大,倒摆了四张办公桌,八九把椅子,墙上挂满奖状、花名册、计划生育图表一类东西。七八个老太太正围着火炉聊天,或是开会,袄袖上都戴着红标。见公安来了,忙起身让坐。 居民委员会,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组织,一般由55岁以上的老年妇女组成,成员工资微薄,但热情很高,多数属于平时就爱家长里短管闲事的人。每个人都对自己家附近方园七八十户的情况了若指掌,谁家夫妇不和,谁家男的用套,谁家铺毛地毯,等等,知道得一清二楚。凑到一起,互通有无,整个辖区的情况就了然了。所以,居民委员会里经常来公安,特别是治安警和户籍警。泡杯茶,坐上两个小时,有时比亲自下户还调查得具体。这么忙的时候,刘仲义肯跑到这种地方来聊闲天,无非想得到点意外的收获。从他性格上来讲,与老太太们的趣味是大相径庭的。 但一坐下,他就被老太太们七嘴八舌的问话包围了。迫不得已要回答许多关于南山矿大案的问题,例如到底打死了多少人,罪犯有几名,女的一个还是两个,等等。他耐下心来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一一作了答复。之后问老太太们是否发现什么线索,居委会主任郑重其事地翻开本子念了几条,都不合刘仲义的口味,有些还不能不叫小余当场记下来。接着便是委员们自由抒发己见,说什么的都有,总的来讲是感到人心惶惶,对罪犯表示气愤,还有一些随想等等。一位花白头发的妇女认为矿上肯定有内线,说不定就在保卫科,不然罪犯不会摸得那么准。一个戴眼镜的大娘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,为了钱亲爹老子都敢砍,还有女的——
“听说抢钱的里面有个姑娘挺漂亮” 刘仲义点头。他知道,现在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那个姑娘,有人描述说她是牡丹江那边过来的,如当年“蝴蝶迷”转世,花容月貌、冷若冰霜。有三个丈夫,都听她一人支配,从辽宁抢到黑龙江,很快就要出境。有人说她原本是妓女,杀了一个嫖客后当了抢匪,枪法极准,手下都是复员兵,不抢够一千万不会歇手。刘仲义不解的是这些传说都渲染了罪犯的威力,有的还带
了朦胧的性色彩,不知折射出什么类型的社会心理。
“不一定是女人,”他故意说。“也许戴着头套。”正往火炉里添煤的一个瘦小老太太回过头问:“你说是戴发套?”“嗯。” “我倒听柱子他妈说,他们院西屋老邹家捡了个发套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这两天吧?”
“黑色的?”
“说不准。”
“长的短的?”
“我没细问,就听说他们家刚准备开发廊,就有人白送他发套了,说是吉利。”
刘仲义和小余都振作起来,觉得这情况不可放过。开发廊的姓邹的很快找到了,是个白净脸汉子。他谈出的第一条消息就令人兴奋,发套是在1月28日晚上捡到的,黑色的长发套。 据他回忆,那天晚上9点多钟,他从他父亲家出来,走到六号菜市场附近,遇到过去的同学许增达、许增达的哥哥许志达和许志达的孩子三人。许增达背着一只三轮车轮胎,说是修车去。这时许志达的孩子在地上看见个东西,问是谁的头发,许志达叫邹看一看,邹捡起来看、看出是个假发套。许志达就说:“那你留着吧,你们要开发廊,留着给你媳妇烫发用。”邹说不要,许志达还是说给他,邹就拿着了。几个人就此分手,邹把发套带回家里,给媳妇看,他媳妇戴在头上试了试,他也戴在头上试了试,觉得有用、挺高兴。发套上有灰,不干净,他就放在脸盘里洗,洗完了晾上。正这时,许志达找上门来了,说他还想要那个发套,邹只好又把发套摘下来还给了许。就是说现在发套到了许志达手里。侦察员们赶到许家时,许志达一家三口正在吃饭。
听说发套与“128”案有关,长满络腮胡子的许志达神色立刻紧张起来,吩咐媳妇把发套拿给公安。 他对那晚情况的描述与邹的描述略有出入。据他讲,那晚9点钟左右,他带着儿子去帮弟弟修车,儿子扛着轮胎在前面走。走到小卖店老李家门前的胡同时,儿子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接着他弟弟许增达也被绊了一下。许增达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一眼,马上扔下,一边往前跑一边喊:“脑袋脱壳了!脑袋脱壳了!”许志达胆子大,捡起来看一看,说:“假发!”就把假发戴在头顶上走路。弟弟和儿子看了直笑。走到路口,前面人多了,许增达要哥哥摘下来,许志达就摘下发套拎在手里。快到公路时遇到姓邹的,许志达问邹要不要,邹说:“要这东西啥用?”许说:“你媳妇烫发,可能用得上。”邹说:“你不要我就拿着了。”于是发套给了邹。 修完三轮车车轮后,许志达回到父亲家中,把捡到假发的事讲了。他的小姝姝一听就说:“你给别人干啥?那东西挺贵的,好几百块钱。我的头发黄,你去要回来,我戴!”这样许志达赶紧带了儿子去邹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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