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（2/3）

一片污浊，可是仍可看清上面以鲜血写成的清瘦字体：阿楚，帮帮我们，仲羽。

楚乔沉默了半晌，终于缓缓地站起身子，冰冷的夜风吹过她纤瘦的身材，她深吸一口吻，然后沉声说道：“贺萧，备马，下山！”

骑兵的眼睛里陡然闪过一丝光荣，随后，他大头朝下地倒在地上，脊背上插着一支利箭，深深地没进背心，无人可以想象他是怎样支撑着爬上回回山的。

楚乔只带了二十名护卫，披上披风和雨披，就冲进了茫茫无边的夜色之中。冷雨不断地冲洗着她的眼睛，不祥的预感渐渐将她吞没，她已经不愿意再往想，战马狂奔，夜色浓郁，路途显得那般远远。

羽姑娘的三千护卫团如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，人人身负重伤，但是看到楚乔等人策马前来的那一刻，他们仍然如同猛兽般从地上一跃而起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。

瓢泼大雨中，羽姑娘躺在一个茅草屋里，推门进往的时候，她正在睡觉。似乎是听到了人声，她缓缓地睁开双眼，苍白的脸色略显乌青，看见是楚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，静静地笑道：“你来了。”

一支利箭洞穿了她的心口，固然已经草草地包扎，但是没有伤药，无人敢将箭矢拔出。

平安见了眼睛一红，抽着鼻子说道：“我往找达烈大叔。”说罢，开门就走了出往。

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两个身着白衣的女子。楚乔半跪在地上，以她的眼力，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羽姑娘的伤势有多么严重，她咽下心底的酸楚，轻声说道：“羽姑娘，出了什么事？”

羽姑娘深吸一口吻，轻轻地咳了两声，脸上浮起几丝不健康的红润。

“长庆赋税严苛，当地的百姓造了反，会里的几个会首都有参与，事情败露，已然无法回转了。”

“你也参与了？”楚乔眉头牢牢地皱起，沉声说道，“你们怎么这样糊涂？参与百姓造反即是直接造反，燕洵他本就不信任大同，你们为何会如此大意？”

“呵呵，”羽姑娘轻轻一笑，胸口微微起伏着，她的眼力那般飘忽，似乎是看着楚乔，又似乎已经超出她，看到了很远，她静静地说，“你没有看到，长庆往年遭了雪灾，今年春天牧草又不好，牲口大批大批地逝世往，这个时候，还要抢往他们过冬的最后一点粮食，就即是要他们的命。”羽姑娘看了楚乔一眼，持续说道，“陛下在备战，要在进冬之前攻下翠微关，于是就征兵征粮，百姓们已经有人饿逝世了。我知道会是这样的成果，但是我不得不往做。”

楚乔咬紧嘴唇，鼻子酸楚，牢牢地握住羽姑娘的手，说不出话来。

“阿楚，你是个好孩子，只是生活得太辛苦，我盼看你能明确，这个世上并不是一切事情都能按照你的盼看前行，很多时候，我们纵然努力了，却并不必定会如愿。你还这么年轻，还有大好的时间等着你。”

羽姑娘温柔地笑着，眼角的鱼尾纹像是柔和的风，笼着眼眸中的两潭净水，声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来。楚乔半跪在干草上，手捂着她的胸口，潺潺的鲜血无声无息地涌出，染红了楚乔雪白的长袍。她紧咬着下唇，眼泪盈在眼圈，脸色凄惶苍白。

“羽姑娘，你保持住，平安往找大夫了。”

“不成了……”羽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脸色好似雪峰上的白雪，瘦削的肩膀、手臂一片冰冷，她仰着头，视线投向破旧的屋顶，外面狂风咆哮，大雨倾盆，她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
生命的最后一刻，时间在她的眼前飞速而过，她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年前，在卧龙山上，相思枫红，落英缤纷，她站在初秋的枫林中，看着那一袭青衫萧萧、黑发如墨的身影。

她似乎还能记起那时的阳光，热热地照在她的肩膀上，像是母亲温柔的手。一旁的石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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