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（2/3）

时候，一切就已成定局。

他想起当年穷途末路之时，他和赵彻在东胡冷地上发下的誓言，眼角微微生出一丝冷冽的锋芒。

这时，一双安静的眼睛忽然透过漆黑的雾霭看了过来，那眼力那样温和，却隐隐透出一丝无法粉饰的哀伤。

他静静地闭上眼睛，手指摩挲着雪白的杯壁。

他微微笑起来，笑脸苦涩，像是冰冷的雪。

一切开端在结束之后，他们总是这样，分歧时宜地相遇，分歧时宜地离开，命运推着他们走在一条看不见回路的小径上，跌跌撞撞，一路坎坷。

屋子里一片漆黑，隐隐有一缕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，清冷地洒在他身上。说到底，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固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和艰辛，他有时候也会做着这样的梦，好汉百战而回，立下赫赫战功，然后将一切捧到爱好的人眼前，挥斥方遒地说：给，都是你的！

但是，毕竟只能是一场梦罢了。

他靠在椅子上，嘴角微微扯起，像一个大孩子一般温和地笑起来。雪后初停的气象最是严冷难耐，大风卷着艾草，地上一片殷红。

彤云密布，冷风猎猎，地上的**白雪被卷起，扑簌簌地落在刚刚落成的朔方宫上。

东边的战事暂时停歇，北方犬戎也被击退，战士们纷纷退回关内，似乎筹备过一个难得的新年。

清早起来，五烜街两侧的店展全部歇业。长街上展满了细细的黄沙以防宫廷车马打滑，远远看往，一片金黄，有如赤金展地。道路两侧竖着高高的金底帏帐，平民都已撤退，文武百官跪在两侧，各色仪仗缓缓前行，列阵分明。一时间，华盖车马如云，锦袍云袖蔽日遮天。

今天是燕北的冬狩之日，记性好的老人回想起上一次冬狩，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。

中丘西垣是历代燕北王的狩猎之所，地处落日山脉中心，背靠回回南峰，一片白茫茫的旷野，土地微红，也不知蓝本就是这种色彩，还是被鲜血浸透而成。

燕洵披着沉重的貂裘坐在高高的王位上，身前影影绰绰站满了人，风雪弥漫中远远看往，像是两只黑漆漆的翅膀。百官战战兢兢地跪在王辇之下，膝下冷津津地疼，却不敢抬头看往，唯有阿精静静地仰起脸，却根本看不清燕洵的脸容。

“庄大人。”

严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忽然一颤，脸上的肌肉微微发抖，缓缓站起身来，跪到中心，以恭敬的声音说道：“陛下有何吩咐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最近新得了一件好玩的东西，想请庄大人一同赏玩。”

燕洵的声音澄澈中带着一丝笑意，像是狡猾任性的孩子在期待着某种恶作剧一般。

庄大人跪在地上，手指发白，眉心紧锁，却仍然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答道：“多谢陛下想着老臣。”

燕洵一笑，眼神带着几丝玩弄，懒懒地一挥手，说道：“带上来。”

一阵沙沙声缓缓响起，一辆马车进了场，车上罩着玄色粗布，隐约可以听到细微的响声。众人都奇怪地转过火往，看着马车，场中一片逝世寂，迫得人难以呼吸。

忽然啪的一声，沉默中的众人齐齐一惊，本来却是燕洵无聊地坐在王位上，以鞭柄击着黄金座椅。

啪，啪，啪……

所有人都肃了容，没人敢说话。一名三十多岁的侍卫走到第一辆马车前，然后扬起手，哗的一声就掀开了马车上的黑布。

“哇！”低沉的惊呼声像是一片海，水花潺潺地波及全场，每个人面色都有几分惊恐，却无人敢发出质疑的声响。

只见那辆马车之上，竟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，人人品貌甚美，只是这样严冷的气象，她们竟然是未着寸缕地靠在一处，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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